河流是前进的道路，把人带到想去的地方

作者：朱庆云 来源： 中国科学报  发布时间：2023-5-19

《河流》，[英]尼克·米德尔顿著，朱庆云译，译林出版社2023年3月出版，定价：39元

■朱庆云

河流是人们熟知的自然现象。对很多人来说，儿时在家乡门前的小河中嬉戏，是他们童年记忆的重要片段。尽管人们对河流是如此熟悉，然而给河流下一个科学而精准的定义却并不是那么简单。

詹姆士·克莱德博士是19世纪英国最为杰出的地理学家之一，然而，在其一篇论文中，当涉及河流的定义时，他选择回避这个问题。他说：“对于河流的含义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，对于一般目的而言这些观点足够正确。”对于读者而言，詹姆士·克莱德这种捣糨糊式的说法，显然不能令人满意。

地理学家不愿意勉强给河流下定义，并不妨碍人们歌颂、赞美和探索河流。以河流为主题的文学作品数不胜数，研究河流的科学著作亦令人眼花缭乱。然而，能让读者在几天时间内，就能对河流有一个既科学又不乏全面性了解的著作却凤毛麟角。牛津通识读本系列中的《河流》一书无疑是其中之一。

中国工程院院士张建云在《河流》“序言”中这样写道：“……这是一本水情教育的优秀读本……本书的内容无疑会对我国生态文明建设、江河保护与绿色发展，以及流域高质量发展起到重要的借鉴作用。”

《河流》作者尼克·米德尔顿是一位地理学家，游历过70多个国家，他在牛津大学教授地理学，是牛津大学圣安妮学院的研究员。此外，他还是一名畅销书作家，出版了16部著作。

学识阅历如此丰富的尼克，写出一本质量上乘的通识读本，自然在情理之中。本书是一本典型的大家小书，全书中文字数不过6万左右，普通读者两三天的时间就可读完。在书中，尼克从地理学家和作家的视野为我们解读了河流是什么。

达·芬奇曾说，水是大自然的推动力。地球上的水处于持续运动之中，在陆地、海洋和大气中循环，这种不间断的更替被称为水文循环。河流在水文循环中发挥着关键作用。

《河流》一书对河流等级、河流类型、河流长度、河道流量、河岸侵蚀及运移和沉积、河流生态、河流洪水等一系列水文科学上的概念作了专题阐述，内容详尽。事实上，书中对每一个概念的介绍都是一篇精彩的小论文，长度1500~3000字不等。这些小论文有机地结合在一起，清晰地揭示了河流推动大自然运动变化的过程。

纵观历史，河道水流哺育了生命，使之繁衍生息，但有时也会带来死亡和灾难。这是大自然的力量，既维系生命，也摧毁生命，这种双重功能在全世界不同群体中产生了文化共鸣。河流对人类的巨大影响力已经植根于历代无数的习俗、神话和宗教仪式之中。

世界各地的游历经历，无疑使尼克对与河流相关的各种习俗、神话和宗教仪式了然于胸。神话中的河流、洪水传说、圣河、神圣的河流生物、河流中的精灵在他的笔下娓娓道来，古希腊神话中环绕冥界或阴间的五条河流、《古兰经》中天堂里的四条大河、《圣经·创世纪》中的洪水故事、澳大利亚土著的神话故事、保加利亚人和罗马尼亚人的传统丧葬习俗、印度七大圣河等，一个个故事令人应接不暇，时而瞠目，时而忍俊不禁，作为畅销书作家的尼克，其文字掌控能力确实令人佩服。

河流为人们提供了生活、工业和农业用水，人们可利用河流发展贸易和旅游、发电以及清除各类废弃物。河流是休闲的理想去处，也是野生动物的庇护之所。相反，河流也会带来惶恐和惊惧。水多则涝，水少则旱。河水能传播疾病或具有矿物质的富集危险，所以水质也会引起人们的关注。

河流是社会及其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欧洲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多瑙河的历史。而没有泰晤士河，就没有伦敦。如同英国政治家约翰·伯恩斯所说，泰晤士河是流动的历史。

河流在不同方面对人类历史进程产生了影响，最初的文明起源于河流；人类对新世界的探索离不开河流；河流是探索的通道，也是天然的屏障；冲突、贸易和运输与河流关系密切。河流既反映历史，也有助于创造历史。

法国数学家和哲学家布莱兹·帕斯卡说，河流就是前进的道路，它把人们带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。

千百年来，河流在文化的诸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，为各类文艺工作者提供了灵感。河流不仅被用来体现大自然田园风光的神秘，也被用来承载思想和主题。从维吉尔的诗歌到弗朗西斯·福特·科波拉的电影，河流对文学和艺术的重要性源远流长。

正如张建云所说，《河流》给读者带来了丰富的科学知识和渊博的哲理。本书的全球视野和巨大的信息量，能让读者在阅读之后有满满的收获感。

《中国科学报》 (2023-05-19 第3版 读书)